常玉的女人体作品表现角度与常人不同,他以裸女整个身体轮廓表现内心的风景,他笔下纤细裸女不多,大都是丰满肥硕的女子,即便是亭亭玉立、玉体冰肌的女人体也都是脂润肌满,风韵张扬。
在巴黎侨界,曾经有过这样的说法儿,留法中国画家常玉倾慕徐悲鸿的妻子蒋碧薇女士,徐悲鸿在巴黎时经常因为生活小事起疑不悦,尤其是妻子蒋碧薇和常玉的偶尔交往,常使他心存芥蒂。所以有人半开玩笑地说,徐先生是“小心眼儿”,称常玉是他的“情敌”。
在当今华人画界,常玉和徐悲鸿的画作并插云际,各领风骚,一度交替刷新中国油画拍卖纪录。今年四月,在香港苏富比的春拍会上,常玉的油画作品《花中君子》以2812万港元成交,一举打破华人画家油画拍卖记录。今年七月,徐悲鸿的名作《愚公移山》由北京翰海公司拍卖,以人民币3300万元成功易主,拔得头筹。因此有人说,徐悲鸿和常玉这两位绘画大家生前是情敌,身后还在继续交锋。
常玉留法勤工俭学时到巴黎,他不进美术学院进修,而是在咖啡馆里画画。常玉一生大起大落,从花花公子瞬间变为流浪者,他在艺术上坚持“我行我素,不媚世俗”的理念,1966年在巴黎因煤气泄漏去世时,仍默默无闻、不被赏识。而今,西方公认他为世界级的绘画大家,中国式的莫迪利阿尼。
常玉在巴黎死得凄惨,一生追求精神自由
对于国内的人来说,徐悲鸿尽人皆知,常玉别说在百姓当中,既便是在业内,也很少为人所知。常玉1901年(另说1900年)生于四川南充,他少时家境富殷。1919年(另说1920年,也有说1921年)常玉以留法勤工俭学的方式到达巴黎。他与徐悲鸿、林凤眠熟稔,常玉的艺术观点却与他们不同,他不进美术学院进修,常在咖啡馆里一边看《红楼梦》或拉着小提琴一边画画,走着另外一条绘画道路—从画坛、画廊和巴黎人的生活中去了解法国现代绘画的脉络,以此为基调从事艺术创作,并坚持此理念一生。
上世纪三十年代,常玉四川南充家中的兄长去世,他的经济状况也急转直下,始料不及的变故,使常玉从花花公子瞬间变得一贫如洗,生活很是艰辛。他曾经做过陶器,也干过以商补艺的生计,还曾在巴黎和柏林从事过宣传体育事业的活动,但都没有多大的收效。1938年欧战即起,常玉的经济状况如雪上加霜,他还继续定期地举办展览。三十年代他曾参加过法国秋季沙龙、法国独立沙龙,特别是在欧洲地位很高的法国杜勒里沙龙(Salon des Tuileries),常玉在巴黎有了不小的影响。据巴黎的老华侨讲,常玉那时本该已经成名了,但常玉最终未能真成名。
四十年代末,常玉曾在纽约呆了一年半的时间,他的作品未能卖出去,他又回到巴黎,继续忘我的从事艺术创作。常玉的作品后又被入选法国独立沙龙,但反映平平。常玉的生活变得更加艰难,也越来越孤独。1966年8月12日凌晨,人们发现常玉已经死去,因煤气泄漏死在他蒙帕纳斯(Montparnasse)工作室里。常玉默默无闻、不被赏识的在巴黎终其一生。
常玉的动物作品,多表现苍茫大地,古道绵绵,或黄沙漫道,渺无人烟的苍凉情境。画中在无边的空旷辽远的苍穹中,只有那小小如沧海一粟孤单的动物,观者无不感到这位异乡游子晚年的孤独和凄楚。
八十年代,台湾的不少画商因为常玉的遗作而暴富,一些有良知的人士还专门到巴黎,在很不容易的条件下,找到常玉所住楼房下的中国餐馆的打工者,这些人都已年过花甲。画商听过他们的叙述,终于在巴黎的一个贫民墓地里找到草草埋葬的常玉坟墓。我听朋友说,就在画商去的那一年,也正是常玉的尸骨马上就要被墓地所有者清除掉的时候。巴黎的墓地有年限限制,常玉死后朋友凑钱给他所买墓地的年限,也恰恰就到这一年。不知道是天意还是巧合,台湾画商此时到了巴黎,出资为常玉的墓地又买下了二十年的使用权,一生孤苦潦倒的常玉也因此能暂时的瞑目一段时间了。
常玉1966年在巴黎去世的时候,他的作品成捆地出现在巴黎的拍卖市场,售价仅数百法郎,八十年代以后单张的售价已涨至数万法郎。巴黎著名的画廊西尔德画廊和东方画廊,在常玉去世后举办了两次他的作品个展,影响逐步扩大。巴黎吉美博物馆前年举办的常玉作品回顾展,把常玉的宣传力度推到了高潮,使常玉在欧洲的影响更加宽阔、深远。
常玉是中国早期旅法画家流亡在域外的一个典型的悲剧人物,是中国式的莫迪利阿尼,他同时又是一个为自己艺术信仰而自由创作、成就斐然的绘画大家。时光荏苒,珠玉蒙尘,吾辈拂拭有责,赋珠宝于重辉,常玉是一颗不可湮没的东方明珠。
常玉的背式女人体特点独具,画中的女人有的独眼视人,若有所思,有的欲言又止,眉宇间还夹杂着冷眼相观、不屑一顾的神情。有的作品女人体的青丝发髻最为招眼,体态含羞带怨,颇有作者“不可向人语,独自暗神伤”的自怜情态。
中国式的梵高
画的线条有灵魂